10

　　许川开门的时候，许非晴立刻扮作苏苿的柔弱样子，梨花带雨娇声喊着许川的名字。

　　「还好你来了，许川，我差点被她害死。」她擦着挤出的眼泪，扑向风尘仆仆的他。

　　许川后退了半步，只是蹙眉看着她。

　　许非晴见此急忙继续演戏，骗取许川的信任，

　　「上次想要侵害我的人是韩棠找的，她不过自导自演而已。」

　　「她刚刚还想要杀了我，还好我碰到她上次的伤口才借机制服她。」

　　「许川，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欢我的，总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。」

　　她把注射器放到许川掌心，「这一次，也帮帮我……」

　　许川接过她手里的东西，却并没有动手，许非晴赶紧继续火上浇油，

　　「那一年在雪中救了你，跟你分享我爱吃的桂花糕，是我最开心的事。」

　　「今天之后，我永远陪在你身边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注射器被许川抬起，我看着他的动作蹙起眉。

　　许川的手腕转过一个弧度，动作快到许非晴来不及撤下微笑，便被针头抵住了脖颈。

　　「你是谁。」他的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，「苏苿对桂花糕过敏。」

　　我低头勾起唇角。

　　在苏苿与许川之间，单向奔赴的是许川。

　　为了解释为什么苏苿爱男一不爱男二，我特意减少她跟男二的甜蜜情节。

　　所以苏苿的原型是我，但也不是，因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许川。

　　可惜许非晴这种笨蛋，不会了解什么是艺术手法。

　　但事已至此，许非晴再笨也显然看清了情况。

　　「我不是苏苿又如何，」她还是镇定自若。

　　「韩棠也不是以前的韩棠，她才是真正的苏苿。」

　　她的目光看向我，说出了我穿越而来的全部秘密。

　　今天如果没有毁掉我，她誓不罢休。

　　「你知道吗许川，你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书，而韩棠就是作者，她不过是为了报复我。」

　　「你没怀疑过吗？为什么她知道你的旧事，能够了解你的习惯，还能赶来救我。」

　　「她还写你爱而不得，写你从小便没有父母的爱，写你差点死在雪中落得一身伤病。」

　　「你知道为什么她要给你这么多的苦难吗，因为你的原型是我的哥哥，韩棠的白月光。」

　　「她爱的不是你，从来不是。你只是书中的替身，是韩棠的一枚工具人罢了。」

　　我不顾胡乱的动作让刀片割伤了手，用力地划着最后一层坚韧的麻绳。

　　「许川，别听。」

　　他回过头，看着我目光凝重。

　　我突然不敢与他对视，因为我看得出他脸上是藏不住的受伤。

　　「她不过是透着你，在看另一个人。」

　　「对你的撩拨，只是为了加速到达结局让她会到原本的世界而已。」

　　「动手吧许川，注射器里的药能让穿越者永远消失。」

　　许非晴不愧为是挑拨人心的高手，不仅抓住重点让许川相信了穿越的事实，还只用几句话便让我对许川的情谊都成了「如此而已」。

　　焦急间一刀划在了指腹，我痛得失语，只能摇头看着许川放下手朝着我走来。

　　他俯下身，一只手撑在我身后，逼着我跟他对视，「她说的，是真的吗？」

　　许非晴在他身后露出胜利的笑容，衬得我更加灰败。

　　「对不起。」我找不到该从哪里解释，只能先垂下眼，「把你写的这么不幸，是我的错。」

　　遇到活生生的许川之前，我好像没有真正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他的处境。

　　为了完善故事，他确实像个工具人。

　　直到他站在我眼前，让我看清他是如何脆弱又如何坚强。

　　「所以，真正遭遇那些事情的人，是你？」

　　「啊？」沉默却表示了肯定，我虽不明白他的问题，却感觉手腕一松。

　　他没有回答我，只是眼中多了坚定。

　　许川回过头，扬起手中的注射器刺向没有任何防备的苏苿。

　　我跌跌撞撞起身的时候，许非晴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一切得意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