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宋家，很快就会断子绝孙了。”

她听着我恶毒的话，一口气没上来，气死了。

宋淮没看见她最后一眼，因为我把她烧了。

宋淮回来的时候，我哭着烧纸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。

他一滴眼泪也没流。

我看着宋淮的眼睛。

“妈说不想委屈我，她让你娶我。”

“嫂子，我没有这种心思。”

第二天宋淮就走了。

我回家把爸妈的房子卖了，在宋淮的大学附近租了一套房子。

我频繁去找宋淮，我身上的土气让宋淮在同学面前尴尬。

他的同学对我指指点点，对宋淮议论纷纷。

“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
“我想要什么，你心里清楚。你的学校真好啊，要是我也有机会上大学就好了。”

“我不可能娶你，你死心吧。”宋淮相当厌恶我。

“你不愿意的话，我就给你的学校，你的老师，你的同学讲讲你妈、你哥对我做的好事。”

“别以为自己干净，你做了什么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宋淮威胁我。

我惊讶地慌神了片刻后镇定下来。

“你清清白白，可唾沫还能淹死人呢。你不答应我，你后半生也就止步在这里了。”

我继续循循善诱：“宋淮，我不逼你。你的学费可都是我出的钱，娶我是强人所难了。”

“只要你答应我，让我做你三个月的女朋友，我就承包你四年的学费。”

在宋淮开口之前我打断了他。

“哪怕你有奖学金，你也要勤工俭学，寒暑假去兼职。这么好的学校，你甘心浪费宝贵的时间吗？”

“只要你答应我，四年的学费加上生活，三个月后我一次性打给你。”

宋淮没有思考很久，咬着牙很快就点头同意了。

32

鱼儿上钩了，该反客为主了。

天下没有白吃的饭，我说出了我的要求。

第一：宋淮可以住在学校，但是我要求的时候必须出来跟我住。

第二：每天午饭要跟我一起吃。

宋淮不同意第二条，怕他同学看见我。

我点点头：“午饭必须跟我吃，我们可以各吃各的，我也不会主动找你说话，但是你必须要跟我在同一个地方吃午饭。”

第三：宋淮的成绩要保持在年级前三。

我一直想要一个学霸男朋友。

他很聪明也很用功，次次都是第一。

宋淮的学校里渐渐传开了。

有个村姑经常来我们学校看宋淮。

那个村姑就是我。

很多女孩来声色俱厉地骂我或者轻声细语的询问我。

我从来不理。

不知道她们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字，天天逮着嘲讽我。

我不在乎，照样吃饭。

直到这一天，我走向了宋淮，宣布我们的关系。

宋淮没有理他们，强硬地拖着我离开，一直到我的住处。

宋怀哭着扇自己。

他说：“我有什么错？我只是受了你几年的资助，我以后可以十倍百倍地还给你。”

我心里却癫狂般的畅快喜悦，低声细语：“那我又有什么错？你们宋家欠我的，只剩下你来还了。”

“只要你姓宋，你就不无辜。”

我的青春，我的孩子，我的爸妈。

我的家。

什么都没了。

他们把我推入地狱，我也要宋家下地狱。

我的爸妈被我气死了。

宋玉死了。

我和他的女儿死了。

他爸妈也死了。

还有一个宋淮呢。

33

那晚宋淮哭了很久，在我身上也发泄了很久。

那是他的第一次，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关系。

三个月后，我给宋淮留了一张银行卡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
我不是一个人走的，我怀孕了。

我一路走走停停，去看大好风光。

电话号码一直还是那个。

我没有联系过宋淮，宋淮也没有主动联系我。

我没有控制饮食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。

肚子五个月的时候就很圆润了，比怀桑桑的时候大多了。

母子连心，我梦到一个孩子的声音。

“妈妈，还有两个月我就来找你啦。”

我笑着醒来，推门去看月亮，月光下花一瓣一瓣顺着风落下，掉在地上一颗一颗像饱满的大米。

我吸吸鼻子不敢再看，转身闭上了眼。

七个月的时候孩子早产了，是个男孩。

晚上，我抱着孩子来到了宋淮的学校。

我站在他们学校最高的建筑的顶楼。

这座楼的位置很偏，在学校的最角落里。

天上灰蒙蒙下着小雨，我抱着孩子迎着风打电话。

“宋淮，恭喜你，你有儿子了。我在……等你。”

电话里宋淮一句话都没说，孩子的哭声传到他耳朵里。

我看见雨里有一个身影很快跑过来，在大楼前停留一下就要往里冲。

“宋淮！宋淮！”我不知道是再见宋淮的激动多一点还是报复的快感多一点。

雨打湿了宋淮的头发，他看见我了，我把手里的娃娃往下一抛，一块肉泥在宋淮面前炸开。

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，我也跳下去了。

雨模糊了我的眼睛，全身像泥土一样裂开来，我感觉喉咙里不断有血涌出来。

命真顽强啊，即使身体四分五裂，心脏还能跳动。

我的血在雨里化开来。

宋淮不知道该看孩子还是看我。

他跪在我面前，摸着我脸的手是暖暖的：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

愧疚什么啊，我是来报复你的。

宋淮的眼泪顺着雨滑下来。

如果你能怀有歉意，那我也不是不愿意尝试原谅的。

我看着天，路灯下雨珠飘下来像一场烟花。

我希望他能把我和我的爸爸妈妈葬在一起。

爸爸，妈妈，我累了。

34

宋淮颓废地跪在雨里，大雨中传来婴儿时强时弱的哭喊声。

那声音渐渐微弱。

宋淮循着声音在大堂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男孩儿。